聆非

沉迷工作的底层社畜_(:з」∠)_

【家教】轨迹‖原创女主‖狱寺隼人BG

<壹>


[十年前]


致花间绘理阁下:


突然来信实感冒昧,但还请接受我道歉的诚意,以及接受我仓促中写下的请求。


请相信您在展页那一刻的猜测,并且抛开惊讶的情绪听我诉说下去——没错,写下这封信的我正是您本人,确切说,是存在于十年后那个未来的您。


也许您很难想象,我现在正处于一场大战的前线地段,在炮火纷飞之下书写着这封言辞混乱的信件,并执意央求雷守大人将其带至十年前的您手中……


——这只是因为,现下双手颤抖到连笔都快握不住的我,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了!


我请求您,我恳求您,立于十年前那个时点的您,请您务必从现在开始,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吧!


要能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,强大到不再成为他的累赘,强大到不让他再受到伤害!不想再看到他无力时紧皱眉头的痛苦表情,不想再看到他将自己护在身后满身浴血的样子,不想再看到因为这种理由只能守护在他身边的自己!


如果是您的话,是十年前的花间绘理的话,我想也一定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才对!


您还记得您是出于什么理由一直追随他的吗?第一次不顾夏马尔先生的劝阻,选择跟随他离家出走的那时候,一直到您现在所处的时空里,不离不弃的陪伴他留在并盛,以及在不久的未来,您将罔顾他的意志,执意加入彭格列,这些……您一直都很清楚才对!


抱歉,请谅解我所处时空的紧急事态,即便言未达意也只能就此罢笔,但请相信,无论是您还是我,对他的追崇必定不会在此结束!


请一直怀着这份心情,实现我——也就是您,那微茫的愿望吧……


十年后的花间绘理

 

怔怔的放下边缘已被握出褶皱的信件,看着被掌心沁出的汗水濡湿晕开的字迹,花间绘理只觉得心绪依旧如翻涌的浪潮般,久久无法平静下来。


少女一眼便认出了那是自己的笔迹,丝毫不用怀疑信件的真实性,可信中陈述的内容却让她怎么也不愿接受——不敢去想象那个十年后的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,才让她如此竭心尽力的越过十年的时光,向自己发出恳求的声音……


放学后的校园安静得不可思议,而被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信件动摇了心志的花间绘理,依旧如上课时一般坐在座位上,完全没注意到现下已经是薄暮时分。


前门被突兀的拉开,木板撞击的声响,恰到好处的将少女纠成一团的思绪一刀斩断,猛然抬起头来的花间绘理看向前门的位置,那醒目的银发立刻夺取了她全部的视线。


“喂,还不赶紧回去的话,等下云雀就要来清扫留校分子了……”


少年背靠着门框,侧头不去看少女的位置,碧色的眼眸始终锁定在无人经过的走廊尽头,待听到金属椅子脚擦过地面的刺耳响声后,才转过头来看向拿上书包走出来的少女。


“隼人少爷……不对,狱寺君难道是在等我?往常不是应该已经和沢田同学先走了的吗?”


“才不是在等你啊!只是十代目很担心,说你从午休时看了蠢牛从未来带来的信之后,就变得不太对劲……”


花间绘理不易察觉的放慢脚步,而后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跟在狱寺身后,凝视着少年还不算高大的背影,渐渐融进绚烂的暮光之中……


——果然,就算是十年后,我也会依旧如这般的,默默注视着你,不给你带来任何困扰的,在你身后注视着你……


然而,一想到十年后的情形,花间绘理不由得停了下来,而注意到少女反常样子的少年也原地站住,转过头来说道:“真的和十代目说的一样,喂,到底出了什么事?信上说了什么?”


花间绘理轻轻摇了摇头,紧抿的唇线在她仰起头来时呈现出最完美的弧度,然后在少年诧异的目光中,倒退了两步向着相反方向跑去。


“我稍微有点事要去找夏马尔先生,狱寺君你先回去吧……”



 

<贰>


[十年后]


花间绘理是被一声巨大的轰鸣惊醒的,眼下靠着床沿双眸中还充斥着不安的女人,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之后立刻冲向窗边,果不其然的看到不远处升腾至青空之上的滚滚硝烟,而混杂在沉闷爆炸声中的人群的疾呼声,此刻似乎也越发清晰。


还没等她稳定下情绪,简易医疗所的大门便被敲响,等不及她应答一声来人就开门而入:“不好了花间医生,刚才营地遭到敌袭,现在出现大批伤员,请赶紧……”


“我知道了,现在立刻准备救援!”绘理打断来人带来的指令,拉起挂在椅背上的白大褂,拿过桌子上的急救箱,“现在赶往现场的是哪位守护者……雷守大人吗?怎么……晴守大人现在在哪里?”


听闻赶赴事发地的并非拥有晴属性的笹川了平,花间绘理没有丝毫犹豫的又折返了回去,快速拿上抽屉里的指环和匣子后准备立即离开。


——即便知道时间紧迫到容不得她任性,但身着白大褂的女人依旧在迈出步子时转换了脚尖的方向,绕到病床边放下手里的急救箱,握住还是处于昏迷之中的青年的手,说着:“请放心,我……我们都会没事的,岚守大人,不,隼人少爷……”

 

*


整个救援过程持续到第二天凌晨,当顶着乱糟糟黑卷发的狼狈少年,将疲惫不堪的花间绘理送回简易医疗所时,已经可以目睹到东方拂晓的光辉。


绘理将遍布着血污的白大褂脱下拿在手里,对着也已倦态十足的少年说道:“雷守大人肯定也很累了,在回去之前进来休息一段时间吧,虽然已经没有病床可以给你了,应该还有椅子可以将就一下。”


“啊,没关系,晴守他还在给伤员治疗,向彭格列汇报的任务就只能落到我头上了……”


看着早已超过自己身高的少年,绘理顿时有了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,于是也不再坚持什么。


“哦,想起来了,绘理姐,之前你让我带去十年前的信,我已经交给年轻的彭格列了……那时候还在作战地点,五岁的我差点死掉了吧……”


*

 

换下了还萦绕着血腥味的衣服,但绘理依旧觉得,缠绕着自己四肢百骸的死亡气息浓重得让她窒息,抱着想在去往他身边之前,将这种不详的气味吹散一点的想法,她在经过露台时临时改变了主意,却不料已有人先她一步占据了那方世界。


“岚守大人!您怎么可以离开病房?醒过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,现在背部的伤口感觉如何,除了那里还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……”


“好啰嗦啊,我已经没事了……你,很久没睡了吧,黑眼圈太明显了,脸色也不好。”


绘理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眶,随后挠了挠脸颊自嘲的一笑:“也没有很久,只是刚刚从伤患集中点回来,而且为了初始的疗伤勉强自己用了火焰,不过后来晴守大人赶到后就由他接替了。”


“现场的情况怎么样?可以的话,尽量详细的告诉我。”


听到狱寺这么说,绘理脸上的表情又完全恢复到最初的模样,直到面前穿着单薄衬衫的青年保证,他只是单纯想了解情况而已之后,才将她知道的情形说出来。


“敌方偷袭的是岚守大人您先前圈出的营地,当时为了支援前线的同盟家族而调去了部分兵力,因而探查失利才让敌方得逞……事发后我和雷守大人第一时间奔赴过去,不久之后结束前线战斗的晴守大人也赶了过来,总之现在现场已经控制住了情况,虽然伤者众多但好在没有出现死亡……”


眼见着面色依然苍白的青年,眉宇间越发嶙峋的起伏褶皱,花间绘理讲述的声音渐渐变得干涩,像是有什么堵在咽喉处一样不适,缓缓低下头的女人指节紧抓着白大褂的前襟,没有血色的下唇因她无意识的咬下而泛出不自然的色泽。


“对不起,岚守大人!真的万分抱歉!如果之前……如果之前我没有执意去镇上找寻夏马尔先生,您也就不会跟着我遭到埋伏,也就不会因为重伤而昏迷好几天,也就不会……有机会让敌方在这时候趁虚而入……”


花间绘理再次哽咽,发不出声音也不敢抬头看着狱寺,只能将视线错开投向露台下繁茂的树丛。


扶着栏杆的银发青年闻声侧过身来,忍耐住想要抬手触碰眼前身体微颤的女人的冲动,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。


“这不是你的错,那么多年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夏马尔对你的意义——虽然不想承认,但救了濒死的你,并且把你带到我身边的,就是那个家伙啊……”


狱寺拨了下被风吹乱的银发,低头俯视着仍旧不敢注视他的女人,拉了拉没有打领带而敞开领口,从她身侧经过离开了冷风途经的露台。


“进去吧,别再胡思乱想了,不管是夏马尔那个家伙,还是这场没有尽头战斗,或者是你自己站在这里的意义……相信十代目的决断,他同意你到达这最前线的原因,你应该也很清楚……”



 

<叁>


[十年后]


耳畔时近时远的轰响萦绕不断,而接连不断送进来的伤患,也在向花间绘理证明着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。


现下已分不出多余的人力,来安抚刚从修罗场抢回来的脆弱生命,而作为医者的花间绘理除了谨守本分之外,再无能为力,即便遍地的哀嚎从未止歇过,即便越来越多的生命在她眼前离逝……


——结果还是什么都做不到,如此无力的我,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坚持留在这里的!


已极其疲乏的绘理看着还源源不断送来的伤患,默默的拭去脸颊上浅淡的泪痕,然后毫不迟疑的奔赴而去。


她手持着金属制的银扇,蹲下在刚送来的伤患身边,扇面附着着灿然的金黄色火焰贴于那狰狞的伤口上,她掩下表情中所有不安的成分,以不输于那明朗火焰的温暖微笑说着宽慰的话。


“没事了,已经没事了,很快就结束了……”


但绘理善意的谎言,在她结束治疗站起的那一刻被无情拆穿,剧烈晃动起来的简易医疗所,把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伤患们,再一次的推向了惶恐的无底深渊,不管她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

“花间医生,敌方……敌方已经越过丛林的屏障,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,怎么办!”


『怎么会……那在前线的守护者们呢?隼人少爷——』


震荡还在持续,本就只是作为临时安置点的建筑,在如此剧烈的攻势下即将崩毁——花间绘理深知这一点,所以,此刻最为紧迫的应该是……


“先用地下的应急逃生通道,把重伤员转移到安全的地方,其他人不要慌乱,按秩序撤离这里,没有受伤的都来帮忙!”


这么说着的女人率先一步行动起来,不顾被开始脱落的天花板砸中的危险,快速穿过连廊奔向重伤者集中的地点。


“绘理——”


听到有人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,花间绘理不禁放慢速度回过头去,却见身侧支撑房梁的柱子已严重开裂,仅仅一个轻微颤动就倒塌了下来。


睁开眼的时候心脏还是跳得很快,花间绘理手捂着胸口抬头,入目的CAI系统还维持着防御的状态,四周黑色圆形的装置将她瘦弱的身躯围得密不透风,一点柱体的残渣都没砸到。


站在五米开外的银发青年还在大口喘着气,那一瞬间仿佛停滞的心跳,在此刻也终于恢复了正常,甚至带着劫后余生的一点喜悦更为热烈了起来。


“白痴,你要去哪里啊!逃生通道不是在相反方向吗!”


莫名愠怒起来的狱寺一把拉起她的手腕,拖着还处在失神状态的女人快步跨过废墟,而因为手腕处的钝痛,绘理这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。


“等一下岚守大人!伤患们……伤患们还在那里,要先……”


“那边交给草坪头和蠢牛就够了,现在的任务是要保证你平安无事,这是十代目下的命令,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去救啊!”


不断坠落的墙体、房梁多次阻碍了他们的去路,连接着建筑另一端的连廊在两人经过时突然断裂,狱寺措手不及下紧紧抱住绘理展开了CAI系统,可在落地的瞬间没掌握好平衡,两人一起从上滚下。


“岚守大人!是不是伤势又加重了?对不起,您还是不要再管我了……”


“别说废话!趁现在赶紧走,如果不把你安全的带回总部,我还怎么有脸自称是十代目的左右手!”


“可是岚守大人,现在……只是您一个人的话一定可以顺利逃出的,您是BOSS重要的左右手,不可以……”


“闭嘴!”


猝然迸发出的深红火光笼罩着青年虚晃的身形,暗沉着怒火的碧色瞳孔死死的盯着身着白大褂的女人,但也就在几秒之后甩过头不去看她。


狱寺再次抓紧绘理的手腕,用不弱于适才的力道紧紧拉着她向前方狂奔,沉默着不发一言的青年,只是操控着CAI系统躲避着落石的袭击。


“岚守大人,我……”


“别再叫我‘岚守大人’,也不要再用那么多敬语和我说话,更不要再说什么会拖累我的话……”


喘息着停下在逃生通道的入口,隐没在光线阴影中的青年背对着花间绘理,压低声线、却毫不迟疑的说出了上面这些话。


“今天,就算不是十代目的命令,就算你不是彭格列的一员,就只是花间绘理的你,我狱寺隼人也会来救你,绝对!”


向前跨出一步把身后的女人也一并拉入阴影深处,银发青年松开环在她腕间的手指,向下覆上她的手掌后紧紧抓牢。


“走吧,要回彭格列总部了,前线同盟家族倒戈,这场战斗是我们输了,但一切还没结束……”


绘理深知紧握着她手的青年,隐藏在笨拙表达后一丝一缕真切的心情,而在传达心情上同样笨拙的她,除了跟上他的步伐之外,再无其他办法。


从初见时的“隼人少爷”,到一路扶持相伴的“狱寺君”,再到现在受其庇护的“岚守大人”,花间绘理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……


“嗯,我知道了,谢谢你,狱寺君……”


——如果说,是夏马尔先生让我得以活着,那么,让我得以真切存在的,一定是你!

 



<肆>


[十年前]


“抱歉,我先回去了,先生……”


从夏马尔那里离开的少女面色凝重,即便正处霞光四射的夕照之下,也显现不出一点该有的青春的生气。


『我真的……什么都做不到吗?难道无能为力的我,还要再把希望寄托在更早前的自己身上吗?』


出现在狱寺面前的,就是这样垂头丧气的花间绘理,只顾埋首向前走着的少女,全然没注意到站在她面前的少年,以及他脸上略显凶恶的表情。


“喂!花间绘理!”


就在绘理即将一头撞上的前一刻,已临近发怒边缘的少年按着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悲剧。


“听Reborn先生说,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追问他变强的方法,这是为什么,和之前那份来自十年后的信有关是不是?”


不绕弯子的直截了当,狱寺双手插在口袋内,垂下眸光等待着面前绘理的回答,而早已有所预料的少女也没搪塞什么,反而表情舒缓了不少:“我就知道,如果是狱寺君的话肯定是瞒不住的,但是,我如实说的话你会支持我吗?你觉得我保持现在的状态真的就好吗?”


没有做好会被反问的准备,适才还气势汹汹的少年一下子被噎了,而没有得到回答的绘理继续说了下去:“我知道自己很没用,Reborn先生说得对,我根本没有战斗的天分啊,刚才在医务室先生也在劝阻我,可是,我是真的……真的希望能帮得上狱寺君的忙,就算没法出什么力,只是不给你带来困扰也好啊……”


沉默如同暮光包围着他们,绘理看着两人被夕阳拉扯着的黑影,蔓延过堆砌的围栏混入浓密的墨绿矮树丛,再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。


抬起头来的少女笑的空洞,在向少年简单告别后再次背起书包,穿过他身侧的校门空隙准备离开。


“白痴……”


听到少年压抑到沙哑的声音,少女下意识的脚步一顿。


“花间绘理你这个白痴!我是将来要成为十代目左右手的人,怎么可能连你造成的那么点小麻烦都解决不了,你别搞错什么了!”


纤长的发丝被破空的长风掀起,遮挡住了花间绘理回首的目光,她只在隐约中感觉到,那有着张扬银发的不羁少年,在那一刻充斥于天地间的可信之感。


“不要去管未来的你说了什么,那是未来的我——那个没用的家伙的责任,我不会……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,这才是有资格成为十代目左右手的男人!”


呆愣的少女目不转睛的看着意气激昂的银发少年,那绝对认真的表情让她原本空落落的左胸腔,渐渐被温热的悸动填满……


“是啊,狱寺君说的没错,但是……我也不能太依赖你了。”


慢慢走近的少女嘴角带上了促狭的笑意,目睹着少年渐渐涨红的双颊继续说道:“要不我去和先生学习医术吧,成为不了和你并肩作战的战友,起码让我站在你身后,做你的守护神吧!”


这么说着的少女在狱寺身边停下脚步,沉浸在余晖之中的侧颊染上了微醺的色泽,令近在咫尺的少年那心跳的频率突然一乱。


“少啰嗦!以后,和过去一样跟在我身后就对了,不用你当什么守护神,我会……我会保护你的……”


少年直红到耳根的侧颜别扭的转到一边,但花间绘理还是听到了他话尾的那几个音节——那不真实的幸福感,仅仅因为这几个支离破碎的音节,而跃上少女的脸庞。


“嗯,谢谢狱寺君……不过这么说来,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呢,单方面接受着你的好意,我都没有回报什么……既然如此,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,隼人少爷?”


已走出三步的狱寺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红晕,而被绘理这一称呼再次刺激到的少年又一次羞红了脸:“别拿小时候的称呼叫我了,你这个白痴!”


那尚处在吵闹中的一双人影在夕阳下并行着,而他们脚下延伸出去的没有尽头的路途,正与那缥缈未来的轨迹渐渐重合,但是……


——这样就足够了……

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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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前基友生贺的点文,可能不是我本命的原因,感觉没把59写好,现在看看真是黑历史无疑QAQ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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