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夏目友人帐】黄昏之约‖的场静司2017.11.01生贺‖原女BG‖第四章
第四章
的场静司再度见到峰津院夕暮时，她正身在安排给她的二楼房间内，一个人趴在窗沿上，不知在看着窗外的什么。
“夕暮小姐。”
第一声呼唤落下，少女依旧未动的看着窗外，没有一点搭理他的意思，但是青年也没有气馁——
“夕暮小姐……或者，你更喜欢我叫你姬君？”
因着他的声音而回头的少女依旧面无表情，那种恍若心死一般的沉寂，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但相较于那时，这份灰蒙蒙的死寂，更多了几分随时会爆发出什么的预兆。
“开什么玩笑。”
“哈哈，说笑了……很抱歉，突然把你一个人丢下，因为稍微有点琐事需要先去处理，让你久等了。”
就像的场摸不清夕暮那双没有波澜的紫瞳深处究竟蕴藏着什么，夕暮也搞不懂的场这番拘谨的态度后隐藏着什么深层的目的，不过，即便多年未见，少女那天生的敏锐度，多年后也没有任何迟钝的迹象。
“夕暮小姐应该有话要和我说吧，那么……该从哪里开始呢？先回应之前在地牢里的问候吧——好久不见了，夕暮小姐，看到你还活着，真是令人高兴啊。”
“可是，我现在并不觉得高兴，我以为静司知道的，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，但是现在，仅仅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，我被监禁着，这个事实并没有任何的改变。”
少女从窗边站了起来，一点点的向着的场的方向走去，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，她在行进至中央后慢慢蹲下了身，面朝着青年平稳的跪坐下来，全程始终低着头没看他一眼。
见此情形，的场也选择了面对面坐下，维持着他那永远滴水不漏的浅笑接着开口：“夕暮小姐是这么认为的吗？那还真是失礼了…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，你应该还记得吧，‘最好不要走出结界’，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好多次了吗？”
以一种埋怨的口吻说出了上述那番话的的场，在这时微微收敛了一点笑意，而夕暮也因着他的这句没来由的话抬起了头，两人交错的视线中竟多了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。
“意外吗，我还活着这件事？”
不去在意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对峙意味，下一刻问出这个问题的少女轻挑着嘴角，完全没有触及眼底的笑意漫延在她唇畔，却令面前的的场不由得一愣。
“与其说是意外，不如说……是惊喜，当年种种迹象都表明，峰津院夕暮是在后山遇害，没有找到的尸体极有可能已经被妖怪吃了，我也是这么告知你的家人的，但他们只是虚情假意的和的场家客套了一番，之后也就没有其他后续了。”
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，的场避开了夕暮对他自身感受的追问，慢条斯理的交待起了她家人的态度，但少女并没有打断他，而是静静的继续听着。
“而现在，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，但夕暮小姐毕竟是峰津院家的人，我刚刚派人把夕暮小姐还活着的消息送了过去，现在峰津院家的家主，也就是你的兄长，只是非常冷静的用一句，‘既然当初舍妹已经交给了的场家，那么就已经和峰津院家毫无关联了，的场家可以随意处理’，就把人打发了……不知道夕暮小姐，现在有什么感受呢？”
的场知道自己现在的所问恶劣透顶，但是他也明白，眼前的少女不会因这点挫败而沮丧，既然当初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接受自己被转赠的事实，那么现在，她也一定能够在自己说出来之前，就清楚的知道他的真实用意。
“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发展，我知道的，一直以来，父亲迁怒我，哥哥忌恨我，彻底摆脱我才是他们的愿望，而我，也并不在乎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……”
即便说着不在乎，的场还是清楚的看到了，少女那一瞬间眼底冰冷的寒意，正在随着她垂下的眼帘缓缓蔓延出来。
“我啊，虽然被姐姐……御风她更改过记忆，但是所有的事情，我都记得很清楚，刚刚也趁着没人打扰好好整理了一下……”夕暮的语调蓦地轻松了起来，原本偏转过去的视线，现在也调转了过来，正视着青年暗红色的眼睛，“所以，我还记得的，当初和静司的约定。”
“哦呀，那真是太好了，省得我多费口舌提点了……那么，现在可以按照约定履行了吗，夕暮小姐？”
的场维持着挺直上身端坐的模样，虽然依旧如先前那般浅笑着，却能够从中体会到少了几分疏离的淡漠——他此时此刻，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夕暮答应下来。
“说起来，静司为什么会搞错呢？为什么……会把我当作是妖怪呢？”
少女既没答应也没拒绝，而是不知何故的另起了话题，她微眯起双眼，其中深紫色的瞳孔像是泛着水光，波纹一层层前赴后继的扑向眼底不可捉摸的深渊。
“那个啊，因为你叫着那个妖怪‘姐姐’，先入为主自然而然就……”
“的场家的家主怎么可能连人类和妖怪都分辨不出！”
夕暮突然提高了音量，同时倾前上身靠近正在解释的青年，伸出的右手紧紧攥住了他肩上黑色和服的布料。
“你搞错了，是因为我现在的气息和御风一模一样，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，是因为……御风这些年一直在用自己的血喂养我，喂养本就应该死去了的我……”
的场可以感受到夕暮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在颤抖，他眼看着她慢慢的低下头去，双手全部支撑在他肩上，一边埋首一边无声的颤抖着。
“你说，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对我不管不顾，和我非亲非故的妖怪却到最后一刻都想救我，这和你们告诉我的……都不一样啊，静司、大人……”
再度抬起头来，四目相对中，的场看到了少女晃动的瞳仁中，那已经失去所有笑意的自己，他没有动，只是浅浅的叹了口气，对着睁大了眼睛的夕暮说道——
“我现在有点后悔了，夕暮小姐，当初应该继续寻找下去，早点找到你，把你带回来，你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蒙蔽得那么深了……”
撤去所有笑意的青年眸光微敛，暗红色的丹凤眼也显出了几分凌厉的味道来，他握着少女的手腕，起身的同时也一并把她拉起。
“我本来以为，夕暮小姐会和从前一样，先一步知道我的意思，但是现在……你已经完全被妖怪夺取了神智，变得不像原来的你了。”
“原来的我本就是不完整的，没有自由的我，所接触的世界太过狭隘，而给了我自由、让我改变的，是御风啊……”
这还是的场第一次看到，夕暮如此悲痛的模样，她的眼眶开始泛红，深紫色的眸子渐渐沁出了水意，好似只需最后的一点刺激，就会在他面前滚滚而落。
“是吗？可是，非常遗憾，夕暮小姐，你口中改变你的妖怪，已经不存在了，而现在，能代替她继续保护你的，只有的场家，所以，按照约定、回来吧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连的场自己都觉得语调变得太过悲哀，这不符合他性格的请求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哀求，以至于他自己都没发现，自己不断靠近的现在，他就像是把少女牢牢地圈在了怀里一样。
但是，即便是他做出如此与自己不符的行为，峰津院夕暮还是没有妥协，她挣开了青年禁锢着自己的手，仰起头来露出的脸庞，是和地牢里同样的冷漠无神——
“回不来了，我已经回不来了，静司……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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